“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从手术顺利完成，到家属执意转院治疗，再到患者转院去世，最后将原医院告上法庭......事情过去了5年，我和我的手术队友们依然难以释怀。”11月23日，西安交大一附院相关医生之一向记者讲述了他和团队给患者李某治疗事件的全过程，并回应了有些媒体的不实报道和社会关切。
介入瓣膜尚未纳入医保花费巨大
“医生不能因为风险放弃希望！”医生说，患者李某当年70岁，2020年8月17日因“头晕”入住西安交大一附院，8月26日出院。出院诊断为短暂性脑缺氧发作，多发颅内动脉中重度狭窄，颈动脉粥样硬化症；高血压3级（很高危）；2-型糖尿病；主动脉瓣中-重度狭窄并关闭不全。“患者李某当时病情相当严重，需要住院进一步治疗。”
“由于西安交大一附院有熟人，而且熟人就在手术室工作，患者就通过熟人预约了床位，并开具了住院证，2020年11月12日入院。”医生说，他们进行了术前讨论，还考虑患者的多种因素，外科手术脑梗风险太大，更适合介入瓣膜手术。如不愿手术，可内科药物保守治疗。
根据术前讨论结果，医生与患者家属进行了谈话。术前谈话时有患者儿子李某及熟人参加，其余家属均以各种原因未参与。
他详细告知了李某及熟人介入瓣膜手术可能存在的风险、并发症，明确经股动脉TAVR术要切开腹股沟皮肤，开胸心尖瓣膜置换术要左侧胸部小切口开胸，但都是放介入主动脉瓣膜。并告知介入瓣膜尚未纳入医保，花费巨大，在《手术知情同意书》手术方案中区分二者手术名称。
患者儿子最终手写选择介入人工主动脉瓣膜，且没有授权选择外科瓣膜，“我们治疗团队根据术前讨论结果及患者家属谈话最终确定手术方案是经股或经左侧开胸小切口心尖的方式为患者植入家属选择的介入瓣膜。”“2020年11月21日，患者12时00分左右患者入手术室开始全麻，13时50分左右开始手术，在全麻下、解剖股动脉、股静脉备用，造影下发现股动脉钙化严重，混合斑块并狭窄，冠状动脉也有狭窄。”医生说，15时30分左右开始介入瓣膜手术治疗，术中根据患者病情考虑，决定执行第二套备选方案（左侧开胸小切口心尖介入瓣膜置换术）。“我们另一该教授在谈话间口头告知患者儿子李某及其熟人手术方案，患者家属表示知晓，由于考虑有手术室熟人，术前告知过，同时都是介入瓣膜植入当时也就并未再签字”
家属转院至多家医院治疗脑梗
“术前评估主动脉瓣瓣环直径21mm，术中快速起搏降低血压后进行球囊扩张，球囊扩张满意植入23mm瓣膜，血压回复正常，结束手术，关闭心尖切口，使用了一包止血纱布。但随后发生植入后瓣膜不稳定，产生移位，在此期间患者循环一直平稳。”医生说，发生瓣膜移位后，他立即汇报，上级医生到介入手术室指导手术，一同分析瓣膜移位原因：考虑球囊扩张后，瓣环直径发生变化，导致23mm瓣膜无法固定牢固，根据多中心介入瓣膜植入手术经验，可将已移位的23mm瓣膜顺行固定在胸降主动脉，选择25mm瓣膜植入。
“该教授再次告知家属病情后，选择25mm瓣膜，再次打开原心尖切口入路顺利成功植入。”医生表示，关闭切口后，再次使用止血纱布一包，因为二次打开心尖同时使用止血封闭材料一管。手术顺利完成，20时30分返回ICU监护，手术过程中及手术后，患者循环稳定。
“根据全国所有中心常规介入瓣膜植入情况，考虑患者病情及花费情况，如第一个介入瓣膜植入不到位，都会免费相关费用。”医生说，西安交大一附院同样免收第一个瓣膜的相关费用。术中粘贴瓣膜标签为终身溯源制，第一个瓣膜标签做了医院存留，第二个植入瓣膜贴了标签。西安交大一附院作为公立医院严格按照诊疗规范及流程执行诊疗操作，所产生的各项费用均符合陕西省公立医院收费标准。
西安市市场监管综合执法支队接群众投诉，2023年6月6日来西安交大一附院调查患者李某2020年手术中使用的苏州杰成“介入人工生物心脏瓣膜”的质量问题。西安交大一附院按照《医疗器械监督管理条例》规定向执法支队提供了所保留的两枚产品验收记录、出厂合格证明文件等资料。西安市市场监督综合执法支队2023年6月26日再次来院，口头反馈西安交大一附院：经苏州市市场监管局协查，患者李某2020年在西安交大一附院心外科手术中使用的“介入人工生物心脏瓣膜”确为苏州杰成出厂的合格产品。
医生表示由于患者术后很不幸还是出现了脑梗，后续患者在ICU治疗脑梗近二十天，产生了后续花费。监护期间，复查患者李某心脏超声，心功能、介入瓣膜功能正常。但患者家属质疑恢复缓慢，要求转院。“我们详细告知转院、出院风险后，家属签署相关医疗文件转院至西安市另外三家医院治疗脑梗，由于频繁转院治疗，治疗方案频繁变化，后患者感染败血症不幸离世。”
“谁能料到，当很久后医院找我说术前术中从未出现的患者女儿投诉，询问患者当时就诊情况时，我才知道他在转院40多天后去世了。”该医生说，面对生命的消逝，他感到很无奈与沉重。
术前超声检查患者已达手术适应症
针对患者家属李女士的提出的一些质疑，该医生也给出了明确回复。
“患者家属在视频中隐瞒了患者术前在多家医院做心超达到手术指征并被推荐手术的事实，仅用术中食道超声说明手术适应症问题是不完全正确的。术中食道超声仅作为术中瓣膜放置的指导，由于患者处于麻醉状态，基础代谢不同于清醒及正常活动状态，所以瓣膜流速会降低，心脏专科以术前经胸作为手术适应症选择，并不将术中食道作为适应症选择标准！”该医生说，根据术前超声检查患者已经达到手术适应症，不存在患者家属所说的一条都没达到而做手术的情况。
家属要求做介入人工主动脉瓣膜
“患者家属提供的手术知情同意书上写的很清楚为‘经股动脉 TAVR 备开胸 AVR 备PCI 手术 ’患者家属知情并签字。”该医生解释，在2020 年确实知情同意书格式还不固定，家属仅手写了选择使用介入主动脉瓣膜，并未选择其他外科瓣膜，那么经左边肋间开胸心尖导管置换瓣膜，当时会简单描述为开胸AVR 术，这个也为未来埋下了纠纷隐患。
止血纱布不同于医院常规纱布
“患者家属提供的手术记录第三条写了第一个用了 23mm 瓣膜，第二个用了 25mm 瓣膜，不存在家属不知情的情况。”该教授在谈话间，口头告知患者儿子李某手术方案，患者家属表示知晓。术前评估主动脉瓣瓣环直径 21mm，术中快速起搏降低血压后进行球囊扩张，球囊扩张满意植入 23mm 瓣膜，血压回复正常，结束手术，关闭心尖切 口，使用止血纱布一包(2980 元)。
但随后发生植入后瓣膜不稳定，产生移位，在此期间患者循环一直平稳。发生瓣膜移位后该教授立即向科室主任进行汇报，科室主任到介入手术室指导手术，并同该教授一同分析瓣膜移位原因：考虑球囊扩张后，瓣环直径发生变化，导致 23mm 瓣膜无法固定牢固，根据多中心介入瓣膜植入手术经验，可将已移位的23mm 瓣膜顺行固定在胸降主动脉，选择 25mm 瓣膜植入。
该教授再次告知家属病情后，选择 25mm 瓣膜，再次沿原心尖入路顺利成功植入。再关闭切口后，再次使用止血纱布一包，止血封闭材料一管(5700元)。手术顺利完成，术后于 20 时 30 分返 ICU监护，手术过程中及手术后患者循环稳定。手术过程中止血纱布共两包花费5960 元，止血封闭材料一管 5700 元）。医院常规纱布是不收费的。
各项费用符合陕西省公立医院收费标准
根据全国所有中心常规介入瓣膜植入情况，考虑患者病情及花费情况，如第一个介入瓣膜植入不到位，都会免费相关费用。西安交大一附院同样免收第一个瓣膜的相关费用。术中粘贴瓣膜标签为终身溯源制，故术中第一个瓣膜标签未粘贴，而是做了医院存留，仅贴第二个植入瓣膜标签。西安交大一附院作为卫生部委属委管的公立医院，西安交大一附院严格按照诊疗规范及流程执行诊疗操作，所产生的各项费用均符合陕西省公立医院收费标准。
我省医耗联动改革工作部署，取消公立医疗机构医用耗材加成，2019年年底前实现公立医疗机构医用耗材“零差率”销售，可收费医用耗材销售价格按采购价格执行。故医院从经销商处拿到瓣膜就是28万，并未加收任何费用销售患者。
当时家属突然拿到3万多元的瓣膜发票，医生也觉得很震惊，于是询问了厂家，回答了是家属通过各种关系拿到了厂家发票及发货单，但在视频中并没有发出其他所有能显示瓣膜15万一套经销商价格的发票及发货单。只挑拣出了含有赠品的一张发票，但是这张发票附在一起的另一张能说明价格和赠品的发货单，家属为了混淆价格并没有发在视频上，而发货单清晰显示了进货两个瓣膜都是14万加一万配件，每套瓣膜15万，两套一共30万，另外赠品5枚。因为有时介入瓣膜一个病人植入出现问题的话会使用两个，和冷链损耗所以这张补了五个赠送瓣膜，但是为了开票，就是以30万的总价平均开了总共7枚瓣膜的发票。介入瓣膜对于全国的医院都是阳采统一价格，在2020年便宜的20余万一枚，贵的30多万。到目前2025年大多数介入瓣膜价格依然在20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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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个时代，防御性医疗要做，防御性签字更要做好。现在的网络环境造成医院被网暴后往往选择不吭声，让职工噤声以期不形成热点，或者热点尽快过去，新型医闹就是抓住了医院被打了不吭声这样的特点，终于有不想再沉默的知情人透露部分相关细节及证据，希望为这场互联网媒体盛宴提供助燃剂，让大家看待每个医疗热点问题能够多思考。
来源：城经报在线
